我的家乡——东山岛,又称蝶岛,宛如一只彩蝶翻飞于浩瀚的大海之中。
曾经,沙子严重威胁东山人民的生存;长年大风肆虐,驱使*沙不断入侵东山岛。我的父母就是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成长起来的。
听我爸讲起,小时候的我总爱在嘴里嘟嘟囔囔着:“世上只有爸爸好”。在我家,妈妈扮演着严母,而爸爸则是以慈父的角色陪伴在我身边。
东山岛
01
我的父亲
我的父亲有着一张清瘦的脸,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眼镜,额角上还有几条明显的皱纹,头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。
他出生于年,家中排行老三,上有大哥、二姐,下有两个小弟。“那个时候家境贫困,五个孩子都是由你的奶奶一手拉扯到大的。”
70年代的东山经济条件并不好,很少家庭有能力让自己的孩子读书、接受教育,许多贫困家庭的孩子面临着中途辍学的情况。
那时,想让家中五个孩子都能上学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。作为兄长,父亲幸运地拥有了可以读书的机会。
小时候的老屋,大门是被劈成粗细长短一样的模板,带有深深的纹理,一木木地编排在一起。门外用石板构成阶梯,虽只有三磴也十足气派。
屋子外墙有白色的墙面,因为奶奶的打理,在风沙漫天的时间里也十分亮眼。抬头是二楼的屋顶和窗台,雪白的围栏,瓦红的屋顶,构成了老屋顶头的天空。
屋内后来铺上了瓷砖,砖缝笔直整齐,砖面几乎能找出人的脸庞。到了饭点在屋外的人总能看到烟囱里的袅袅炊烟。
父亲最喜欢听着奶奶在大灶台上的叮叮当当,乖乖坐在桌旁,托着脸蛋等待丰盛的美味。
老屋里的时间是被爱和乐凝成的。
相遇
“记得是在89年9月12号星期天,那天还下着雨。”毕业后,父亲进了一家芦笋速冻厂。
父亲那会还只是个小组长,在保温库工作,日常带着组员搬运货物、登记每天的生产数量;母亲则在相距较远的购销科工作。
“上班时间是两班三轮倒,而下班时间是没有固定的,得看当天原料生产的情况。有时候晚上7点就可以下班,有时候得到半夜两三点。”父亲说道。
后来父亲成为了库长,工作时间较为规律,不需要再跟班到半夜两三点了。
母亲在购销科工作一段时间后,被调到了包装车间,待产品包装完后需送到保温库。而包装车间离父亲工作的地点很近。
正是因为这样的机遇,父母爱情的火花悄然滋生。
“那时候你和妈妈,到底是谁追的谁?”
“是我追的她。”
后面父亲又补充了一句:
“当年我骑自行车,她走路,我想我肯定能追到的。”
交往五六年后,在双方父母的同意下,这段我父母口中“平平淡淡、没有轰轰烈烈”的爱情最终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
喜与悲
年,我出生了。
医院规定能进产房的只有我的姨姨和奶奶,而我爸只能在产房外等待着。
医院住了7天,医生才允许父亲带我们回家。“你爸爸当时一直抱着你这个屁点大的小孩,舍不得撒手。”母亲笑着说。
可惜好景不长。生活,奇妙就奇妙在它充满了变数,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怎样。
到家的那天晚上,半夜一点多时父亲突发阑尾炎。
刚开始时并不知道是阑尾炎发作,“坐着疼,躺着更疼,站着走会稍微缓解疼痛。所以那个晚上我一直上楼下楼地走到天亮,医院开了,我才自医院。”
医院后,医生先打了针消炎针,但疼痛仍未得到缓解。病因未能立刻诊断出来,医生只能先让父亲回家观察。
过了一个多小时,原先不疼的地方也开始疼了。父亲猜想这是阑尾炎医院,抽血检查后医生才断定这是急性阑尾炎发作的症状。
“真的好可怕。”父亲开始陷入回忆:“那天有两个也要做阑尾炎手术的人排在我前面,但医院老旧,只有两间手术室,我只能等他们先做完手术才能轮到我。”
在上午九点到十二点这三个钟头的时间里,父亲的急性阑尾炎反复发作,“疼得我脸都白了,爷爷奶奶一直想让我转院做手术,直到十二点有病人从手术室出来了,我才能进手术室。”
在弥漫着消*水的病房,在充斥着脉搏监测仪声响的急诊室,在病人的手术台旁,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一点半左右,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父亲,看见门口站着十多个在等待着自己的亲人,心里暖意倍增。“你奶奶当时急忙地上前问我感觉怎么样,而我先注意到了她脸上挂着的泪痕。”
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孝顺的人。就是这个人,让我知道理性的美,让我看到他躬身而行的孝顺,让我知道爸爸是可以永远相信,永远依赖的人。
小时候,妈妈时常教训批评我的不好,每当这时,我就会躲在父亲的身后。因为我知道,他会站在我的角度,为我思考。
父亲为我指引过好几条道路,他提出的永远都只是建议,最终履行时一直都是尊重我的选择。
父爱是温柔的印刻在血脉中的守护,他守候着我,是我心灵的港湾。
我和爸爸的合照
02
我的母亲
不知从何时起,妈妈已成为中年妇女的一员——微胖的身形,一头卷发散在肩上,泛*的皮肤带着点点雀斑,皱纹也爬上了眼角、额头。
从我记事起,她就是一个妈妈的形象了。以至于连我也忘记了妈妈也曾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。
听过一句浪漫的话,“因为天使不是随时都在,所以有了妈妈”,从牙牙学语到少女青葱,她像是我独一无二的守护神。
从我记事起,我记得我常常给她惹麻烦,惹她生气,让她难过,让她伤心。仔细想想,我们的每次争吵,好像大多数都是母亲主动示好。
妈妈真的很爱我,所以忍不住那想要关心的我的心,而我欠了她太多句的“对不起”。
原来美丽优雅的妈妈也会有皱纹,也会长白头发;原来,岁月不是偷走妈妈青春的小偷,我才是。
记得儿时,母亲牵着我的手走在喧闹的街上,那时阳光正好,微风不燥,是一股春的气息。
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,来来往往的人群拉开了我和母亲的距离。我回过神,发现周围都是陌生的模样,慌乱又无助的眼中一下充满了晶莹的泪滴。
母亲回过头,平静又着急地四处张望,她像一阵风向我跑来:“没事吧?”我摇摇头,避开母亲的目光,悄悄擦了擦眼泪。她牵紧着我的手:“人多,跟紧我。”我点点头。
这双手,我想牵一辈子。
我的妈妈
春节期间,我走进父母的房间,偶然翻到一本泛*的老式影集,由于受潮和时间久远的原故,有的己经模糊不清,甚至难以分辨照片的主角了。
相册里,也会看到穿着蓝色衬衫和黑皮鞋的父亲抱着我时的宠溺,母亲那时也会像我们一样,穿着漂亮的裙子,和朋友相约出海兜风。我只能在磨旧泛*的照片中窥见父母年少的风采。
03
人总要学会长大
上了大学后,与父母的分离是我每次返校悲伤情绪的最大值。
我站在动车站门口,向车里的父母挥挥手,他们向我示意让我进去。我舍不得,不愿向后再多迈一步。终于我转身果断走进进站口,父母的车还久久未离去。
朱自清的背影中写到“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,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。我赶紧拭干了泪。怕他看见,也怕别人看见。”
当我背对父母的时候,眼泪肆意的划过脸颊,我没有,也不敢伸手擦拭,生怕父母看出我的半分不舍。
当我问起家里情况时,好像那些牵挂、焦虑、害怕和不安便全部烟消云散,不值一提,收到的仅是一句“家里一切都好。”
我和妈妈的聊天记录
结尾
我的童年很幸福,从来没有长时间的离开过父母,那时候父亲还会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,看到好玩儿好吃的也不会吝啬,他们一直都在尽力满足能让我拥有的一切。
三十多岁的他们努力让我的童年完整而幸福,自己却承受着生活给他们带来的压力。
林清玄曾说,“虽然儿女像风筝远扬了,父母的心总还绑在线上,在风中摇荡。”不断向前的人生路上,不经意间,父母就被我们远远拋在身后,像风筝总是要从放风筝的人手里挣脱开去,奔赴未知的远方。
然而父母对儿女的牵挂是斩不断的,不管风筝飞得多高多远,身后会一直曳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线。
我写不出太华丽的词藻,我对父母的爱从来都是平淡也灿烂,闪烁的眼睛便是最好的答案。我坚定走向未来的每一步都有他们的影子。
因为,他们是我至爱的家人。
我和妈妈的合照
文字:杨楚涵
编辑:杨楚涵
图片:杨楚涵、网络
指导老师:谢小红
出品:十六页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#个上一篇下一篇